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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發的女孩子沒有得到回應,往前走了兩步,再一次開口,“服部平次?”

那語氣有點說不上來的怪。像是認識他,卻又像不認識。

服部點點頭,他看女孩走過來,離他近了,手上拎的,似乎是學校統一的深藍色書包。

晴空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之後,才上前去,“服部君,我有點事情想找你幫忙,不知道是否可以單獨談談?”

此話一出,服部聽到遠山和葉詢問的聲音,還有周圍人起哄的聲音。只見面前的女孩子輕柔的笑笑:“不過是想找些東西罷了,聽說服部君是關西有名的偵探?”說著向他望過來。

服部答應了下來。遇到問題不退縮反而迎上前去才是他的作風。但她剛才說了“單獨”……他看了和葉一眼,不知道回家之後……算了,到時候如果爸媽問起再說吧。

兩人去了蠻遠的一家咖啡店,晴空之前定好了包廂,她還特地檢查了一遍,沒發現足以讓她發現的竊聽或者監控裝置,她看過收銀臺那裏,沒有監控的畫面。但是為了以防萬一,她並不打算交給服部什麽紙質的東西,所有的東西都使用口述。

晴空看到對方做好,把點餐單遞給他:“喝點什麽?”

服部要了一杯咖啡,只是他把單子遞過去的時候,對方直接把它交給了侍者,“我要一杯白水。”她看著侍者,“待會兒上過飲品之後就不要再過來了。”

她之所以會選擇這裏,不僅是因為這裏有包廂,比較封閉,還因為這裏是緒方家的產業。給三浦當助手這事 ,她根本沒想過會瞞住。

侍者的效率很快,送來飲品之後,便退了出去。晴空等了一分鐘,起身去門口落了鎖。

服部擡眸看她。到目前為止,他還拿不準這個女孩子想要幹什麽。不過她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,但是行事的方式偏偏沒有這麽年輕。

晴空笑笑,“服部君不用緊張,我剛才說過了,我只是想請你幫我找些東西。不過在這之前,我有兩件事情要說清楚。”她頓了頓,手裏的玻璃杯也放回了桌子上,“一路上聽到很多對服部君的評價,好多街坊都說你很熱情。所以,該不會別人稍微套套話,你就什麽都說出來了吧?”那個工藤可是很能套話的。

“我才不會……”

對於這樣的評價,他心裏並不舒服,這點她知道,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。她擡手頗有些“無禮”地止住了對面男孩還沒說完的話。“我知道服部君那你很熱情,但同時你不能否認你也很沖動。”晴空說到這,笑容變大了一些,“這種青春年少的沖動熱血很好,但為了以防萬一,我才要事先說好這件事情。”

她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,剛才的笑容也消失了,“我來找你這件事情也許沒有辦法瞞過別人,畢竟在校門口好多人都看見了。但我希望,如果有人問起,你不要談這個話題,如若沒人問起,你不要去挑起這個話題。至於我們談話的內容,我希望你能完全保密,對誰都不能說,包括你的親人、朋友,還有……女朋友。”

“女朋友?我哪有什麽女朋友?”他這麽說著,臉卻紅了。

“哦?”晴空挑眉,“那個每天和你一起上學放學、一起吃飯,經常跟著你一起出現在案發現場,和你家裏人關系很好,能夠相當隨意的進出你家的、叫遠山和葉的女孩子,不是你的女朋友?”晴空突然笑了起來,拿起杯子抿了一口,她自己都沒想到,能給遠山和葉想這麽多定語,“那個女孩子蠻可愛的,說話聲音也很好聽,你也不希望她出什麽事吧?”

服部臉色變了,可他既擔心對方對和葉做什麽,又有點奇怪她那句“說話聲音也很好聽”,臉上露出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。

“好了,第二件事情,”晴空知道他對遠山和葉可不是一般的關心,便把這頁翻過去了,“我的時間不多,今天是星期五,周一之前,我要得到答案。”她說出時間限制,張口報了一串數字,“這是我的手機號碼,24小時開機。”

也就是說這個“周一之前”,精準到了下周一淩晨,在那之前,他有了消息都可以告訴她。

“怎麽樣,能做到嗎?”關於這個時間限制,她知道有點強人所難,但是如果對方辦不到,她是不會把調查的內容和所出來的,她還特地跑了很遠來關西找人。

服部考慮了一會兒,臉上是晴空曾經在一同辦案的刑警隊員臉上見過的那種自信的表情,“你說吧。”

晴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才說起來。“阪本美代,神奈川立海大附屬初等部三年A班的學生。我要知道她這段時間每天的時間軌跡,包括但不限於她每天都幹了什麽,和誰見了面。還有上個學期,她和誰見面頻繁,她的人際關系如何,有沒有得罪什麽人。還有,她有沒有交過男朋友,如果有,是誰、交往了多長時間、發生過什麽不普通的事情,如果沒有,有誰給她遞過情書或者告白過,以及那個人的相關信息。最重要的是,她有沒有喜歡的人。”

這樣說下來,真的很雜亂。但服部聽出來,她的重點在於這個阪本美代的愛恨情仇上,雖然只有兩天,但也並沒有那麽難辦。他點點頭,“好,有消息我會告訴你,但是,我不能保證兩天之內能查到什麽有用的信息。”這才剛開學沒幾天,寒假再加上上學期的事情,有太多了。

晴空聽了之後,想了想,“如果周一前找不到什麽太有用的線索,也沒有關系。”她推過去一個信封,“這是訂金,是費用的一半,”她手頭能動用的現金不多,“周一收到你的消息後我會把尾款寄給你。”

服部頓了頓,還是把錢收了,但他沒打算真要,只是推來推去的又要花好些功夫,她既然找她調查阪本美代,一定是能和她扯上些關系,到時候他就能知道她究竟是誰了。

晴空看他收下了,暗自松了口氣,她沒找過偵探,也不知道行情,但她並不想在這個事情上橫生枝節。她站起來,朝他伸手,“多謝,服部君,耽誤你這麽久真是抱歉。”

服部輕碰了一下她的手。沒說什麽,只是跟她一起出了門。到樓下的時候,他只是摸了摸褲兜,還沒有動作,就見她拿出銀行卡,“既然是我找你幫忙,自然是我請客。”

因為她不讓侍者過來,所裏兩人只好到樓下去結賬。結賬之後,晴空沒再多停留,她還要趕回東京去。和服部平次告別後,便一個人往車站走。

服部一路上都在想晴空。她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。從頭到尾她都沒提起她的身份,而且很顯然對他很了解,並且調查過。他想問的都被她岔了過去,只能被動的接受她給的信息。有意思。看來明天他非去神奈川不可了。

警視廳。

周六一早,晴空如約而至。昨晚她和妃英理稍微提了下這事,妃英理倒沒說什麽,只是說會和她父母溝通。還有三島會長的事情,她沒有打聽出來什麽。

她進去之後,打聽了下科搜研的位置。

門衛看到一個小姑娘來警視廳有點驚訝,聽到她說去科搜研更是有些驚奇,但他還是盡職的指了路。

坐電梯時,晴空聽到有幾個男警官在說“佐藤警官”還有“高木那家夥”,暗地笑笑,這對情侶怕是警視廳最熱門的話題了吧?

站在科搜研的大門前,晴空突然有點緊張。她的手放在門上,門絲毫未動——因為她根本沒用力,只是把手放在上面而已。

整層都是科搜研的地方,並不如其它樓層那樣熱鬧,此時正是一大早,走廊上更是靜悄悄的,一個人都沒有。

突然,門從裏面開了。晴空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,看見對面是個年輕男人,瞥了她兩眼又急忙走開了。大門在晴空眼前晃了晃又恢覆了閉合的狀態。

晴空突然想笑,搖了搖頭,開門進去了。晴空找到三浦俊夫的時候,他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,面前放著一沓紙,大概是資料。見她來了,笑道:“你來的真早,”他拉開抽屜,遞給她一個小本,“我給你辦了一個特別警員,不過放心,凡是法醫在警視廳有的權利,你都有。”

晴空接過來,看了一眼,上面只是寫著“科搜研警員”和她的名字,有張她的一寸照。她看著三浦:“你早知道我會來?”不然怎麽會提前給她把手續辦好,還搞了個什麽特別警員,怕是疏通了不少關系吧。而且,她只是他的助手而已。

三浦並沒回答,只是站起身,“我陪你參觀一下?今早沒什麽事。”

晴空點點頭,既然來了,還是先熟悉一下環境,不過她“提醒”了三浦一下:“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隨便說的好。”畢竟有時候說什麽來什麽。

三浦俊夫是全日本首屈一指的法醫,也是唯一一個不在科警研總部工作的法醫,更不像其他縣一樣,法醫大多都是在大學醫院裏任職。調回東京雖然他也有意,但大部分還可以說是警視廳特地把他請過來的。所以,在科搜研專門給他設立了解剖室,還有一系列相應的設置。再加上辦公室本來距離鑒識科也不遠,故而做各種檢測以及找檢材都十分方便。

005 公寓案件

還沒等三浦都介紹完,電話響了。晴空看他接完電話,笑道:“我剛才不是說了?”

三浦嘆氣,“港區XX町XX公寓,你和我一起過去吧。”

晴空楞了一下,“那是我現在住的公寓。是幾樓?”

“六樓。”

兩人拎著箱子趕過去時,公寓樓下已經聚集了一圈人。

三浦和晴空出示了證件,撩起警戒線上樓,六樓602的大門開著,有鑒識員正在取證,正在了解情況的是今早還在電梯裏被人提到的高木涉警官。

晴空只往那邊瞥了一眼就去看屍體了。老太太平躺在地板上,腳旁邊有一個圓形的罐子,頭部右側三十公分左右處有一個花瓶,花瓶上還有血跡。

戴上手套,晴空輕拎了下那花瓶,挺重的,她看了看似乎是陶器。三浦已經在檢查屍表了。晴空看了他一眼,“用不用拉去做CT?”

三浦站起來,“確實需要。顱骨枕部骨折,表面有挫裂創。其他位置並沒有什麽異常。眼瞼有出血點,口唇青紫,指甲青紫,窒息征象明顯。角膜還清晰,從屍僵和屍斑看,死了有十幾個小時,應該昨天夜裏死的。”

晴空想了想,出去問了問老太太的情況,日本和中國不同,幾乎所有取檢材的工作都由鑒識科的警員完成。“高木警官,”她喊了一聲,問他:“死者的家屬怎麽說的?那幾個都是關系人?”她看看那邊坐著的人,有四個。

“死者叫西村裏子,獨居,有一個兒子西村谷和一個女兒能登和美。早上每天和她一起出門散步的鄰居遠山來找她,看沒有人應門,找了管理員來開門,就發現了。老太太的兒子和女兒是後趕過來的,女婿不在,說是出差了。西村谷說他母親有心臟病。可能是晚上起來不小心踩到了東西跌倒了。”高木說道。

晴空回想了一下屍體倒著的位置,“那可不一定,摔倒了腦袋撞到花瓶會距離放花瓶的櫃子半米遠?屍體要拉回去解剖,你和家屬說一聲吧。”說完就回到剛才那屋去了。

高木摸摸頭,過去了。目暮警官問他說了什麽,他照實說了,目暮也皺了眉頭。

屍體拉回去後,照了X光,額部沒有對沖傷,“不是摔跌造成的,也許是有人拿著花瓶對著她的後腦砸了一下,再布置成這樣的。”

三浦點點頭,“不過還是需要解剖,究竟是不是先被砸得弄清楚。”

縫合後,晴空去清洗器具,一邊洗一邊問三浦,“也不知道有沒有買保險,如果買了的話,應該有不少吧?”死因已經確定是腦部被擊打致顱骨骨折,導致心臟病突發窒息。

“聽說是買了人身保險,受益人是她的兩個孩子。”

“你從哪聽來的?”

“我去問的啊。”

晴空把屍檢報告交給目暮警官的時候,順便問了一句人抓到沒有。目暮警官搖搖頭,“老太太的兒子是最大嫌疑人,但花瓶上不僅有他們兩個人的指紋,西村家每個人的指紋都有。昨晚沒有人看見西村谷回家。”

“花瓶內壁有指紋嗎?”

目暮搖頭。

晴空擡手指了指目暮手裏握著的屍檢報告,“死者腋下有皮下出血,皮膚表面呈現紫色,說明死者在死前不久被拖拽過,死者的衣物上腋下應該留有兇手的指紋。”

“如果花瓶外沒有指紋被擦蹭的痕跡,說明兇手行兇時並也許沒有戴手套,整個事件並不是事先計劃好的,這樣的話,就不可能再去戴手套進行拖拽。”

目暮眼睛一亮,馬上吩咐人去鑒識科。晴空趁他忙著回到了科搜研。

晴空看三浦沒在忙,就插空問他三島的事情。三浦說他並不清楚,聽說已經抓到了。晴空沒再問,轉而說起阪本來:“那天的女生你還記得嗎?”

“你送到醫院的那個?”

晴空點點頭,“我昨天去看了她一眼,還沒醒。那天我本來想問問她身上是不是還有別的傷,但那天我並不想多管閑事就沒問。”

“那你現在想管了?那是屬於神奈川的案件,一般情況下到不了我們這。”

“我只是問一問罷了。如果是高墜傷,外輕內重,出血量並不多。可那天我親眼看著她身下的血都漫出來了。”

三浦看她的眼光帶著點讚賞,“她後腰的部位被劃傷了,還有一塊碎玻璃插在裏面。因為是背部和腿部先著地,腦部沒有什麽損傷,但讓我驚訝的,還是她的脊椎並沒有傷得太嚴重,應該不會影響站立和行走。”

晴空“哦”了一聲,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。”這時候有個人過來,“老師,杯戶酒店有命案。”晴空看去,正是早上的那個人。

三浦左右看看他倆,“這是我帶的學生今井真也,今年剛畢業。”他又看向今井,“這是我‘挖角’來的助手,妃晴空。”

晴空撇了他一眼,站起來,“你好,我是妃晴空,以後還請多關照。”

今井稍顯冷淡的點頭,“今井真也,請多關照。”他顯然是不相信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能有什麽經驗本事可言。三浦去給她□□的事情他也知道,這個老師雖然有時有點不正經,但技術還是過硬的,所以他沒說什麽,但他也沒想到,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。

今井不欲多說,拎起兩個勘查箱走開了,晴空和三浦對視一眼,都去拿箱子,卻發現晴空的箱子被今井拎走了。

杯戶酒店的案子並沒有什麽特別的,被害人身中數刀,致命傷是腹部的一刀,割破了動脈,腹腔內大出血。從頭到尾都是今井一個人在做。晴空本來想上前,卻被三浦拉了回來。

回去的路上,晴空問三浦:“現在的生活壓力都這麽大了嗎?開個房都能殺人。”她所接觸的案子裏,激情殺人占了大部分。

三浦搖搖頭,“現在,只要一言不合就能拔刀相向,更別說其中還夾雜著各種原因了。”

周日下午,晴空接到了服部的電話,她有點吃驚,這麽快。

“阪本美代三個月前和高等部的土方大貴交往過,交往了兩個月。這件事情很隱秘,並沒有幾個人知道。三月份的時候,兩人分手。阪本幾次想要覆合,但是沒成。這個土方大貴很擅長記憶,在班上學習也很好,是個優等生。他的一個朋友說他曾經和他們炫耀過,他知道立海大初等部和高等部所有攝像頭的位置。”

晴空聽著,心裏有了計較,“多謝你,尾款我明天會寄給你。再見。”

服部沒想到她這麽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。他沈默了半響,給工藤去了個電話,“餵,工藤,你家那位小姐的母親有沒有什麽親戚?侄女外甥女之類的?”那位小姐指的是毛利蘭。

“你說小蘭的媽媽?好像是有,但我也不太清楚,我們沒見過。不過我聽小蘭說她是在立海大念國中。怎麽,你見到了?”

“沒有沒有,就是好奇而已,哈哈~”

“你怎麽對她的事情好奇了?”

“呃,因為從來沒見過這位律政女王嘛,哈哈~”

“白癡。”柯南掛了電話小聲罵了一句。

服部心想,她八成就是了。只是……想到和葉,他還是耐著性子又打了一遍電話,雖然和葉沒察覺任何不對,但是不能保證對方不會雇人。

結果對方聽了之後一下笑了,“我能把她怎麽樣啊?我們離得這麽遠不說,一對一我也不是她的對手啊,那只是情急之下的說辭而已。你這麽著急她,還說不是女朋友?”

只是情急之詞?服部腹誹,真是一點都不像,她太冷靜了,威脅的話說出口面上根本沒有半點波動,他完全被蒙騙過去了。

晴空把得來的消息和三浦說了。三浦摸摸下巴,“這個土方大貴嫌疑很重啊。”反倒是晴空沒什麽熱情,“我實在是想不出來,一個高中生殺一個初中生,兩人還是前男女朋友,究竟是為了什麽,就算是糾纏,也不至於讓對方去死吧?”她看著三浦,“我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,上幼兒園就開始談戀愛我就不說什麽了,中學生而已,還能搞出什麽海誓山盟愛恨情仇來。對了,是不是怕被女朋友激動之下殺了,你才沒交女朋友?”

三浦哈哈大笑,“你這小姑娘,自己沒多大,居然說話老氣橫秋的,還說什麽‘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?’”反倒是今井,頗有深意的看了晴空一眼,但到底沒說什麽。

周一中午,晴空和桐谷吃飯的時候,聽到餐廳外面有騷動,一看,卻是警察去高等部那邊了。想來他們也查到土方了吧。只是不知道,土方到底為了什麽,這樣葬送自己的前程,終究不值得。

桐谷遙和晴空一塊趴在窗臺邊,“真是像電視劇一樣啊,學校出了案件,在校內找出了兇手。我還是第一次聽說,這下咱們學校在網上又要火了。”

006 圖書館筆友

戲劇社新編了一部廣播劇,社長小倉在社團活動時把劇本扔給晴空,要她給裏面的女巫配音。她簡單翻了翻,是個魔法愛情故事,王子遇到女巫變成的女孩,喜歡上了女孩,兩人交往很久。但是王子愛上了另一個女孩,他說她是這世界上最純潔的女孩。女巫被王子背叛,給兩人下了詛咒。兜兜轉轉許多年,女巫依舊貌美如花,但見那兩人仍然情投意合,出離憤怒,用計借刀殺人殺了女孩,但王子也隨之而去。最後只剩女巫一個人留在這世間。

這劇本真的會火嗎?晴空懷疑,而且讓她去配女巫?是要塑造一個冷血女巫嗎?

可是小倉並不把它受不受歡迎放在心上,只說“新人需要鍛煉。”

原來如此哦。王子和女孩的配音,是一年級的新社員,宮野步一和山崎柚子。除此之外只女巫一個主要角色,剩下都是打醬油的。

對此,副部長牧野香的說法是:既然妃學妹很忙,時常參加不了活動,那麽就配音吧,不需要排練和配戲,只是錄音而已。

晴空沒法不答應,開學已經半個多月了,她除了招新那天,只參加了兩次社團活動。牧野香答應會在出席率上放她一馬,她也不好真的甩手走人。

因為晴空是在校學生,課餘時間並不固定,所以反倒可以忙裏偷閑,甚至請個假。

這天天氣陰的厲害,晴空卻沒在家待著,反而去了都立圖書館。真的是好久沒來了。她選了幾本書去辦理出借手續,旁邊的管理員櫻井美咲笑道:“小妃好久沒來了,有回信哦~”

晴空點點頭。正幫她辦理的借書員東條美富子,聽了也笑,“到現在還在通信的恐怕也就你們兩個了,剩下的信箱我們前幾天都清理過,都是空的。”

當初圖書館為促進閱讀,辦了一個書友交流的活動,自願參加。大家都是以筆友的方式進行交流,第一次是大家各自選擇一個信封,接下來就是各自把信件投到對方的信箱裏,信箱上是對方對應的號碼,或者交給負責人櫻井美咲,她負責統一投遞。

那天她們看到一個藍發帥哥投了信到晴空的信箱裏。想來那就是她的那位筆友了。那個男孩子她們之前也一直關註,沒想到這兩人是“一對”呢。

晴空拿著書到旁邊的屋子看,這間屋子是開放給市民的,無論是在這看書也好,學生在這裏自修也好,只要不打擾到別人就可以。

“昨天去工作,老師問我為什麽不驚訝,也不難過。”晴空在紙上寫道,雖然這可能是唯一能傾訴的途徑,但她還是不想寫的太過明確。別看她私底下和三浦沒大沒小的,表面上還是稱他為“老師”的。“我突然想到小龍女說孫婆婆的話,覺得十分合適。”晴空想到了她父母,當初她卻並沒有這麽容易接受他們的死訊,甚至在一段時間裏,總是下意識的喊他們。可是,又能怎麽辦呢,難不成真的會有司命星君,能找他改命不成?“那是個老人,已經快九十歲了。其實在我看來,他真的已經活夠本了。就算今天他沒死在犯人手裏,也許再過個幾年,他那個身體也會讓他死。人都有一死,他多活幾年,少活幾年,又有什麽分別呢。”晴空筆尖頓了頓,“我說這話的時候,當然沒當著家屬的面,不過老師好像被我嚇到了。”

晴空走的時候把信交給了櫻井。

忍足侑士今天也在圖書館。

他每次都是自己親自去投信。也常來圖書館。卻一次都沒見到他的那位筆友。是真的巧合也好,人為的巧合也罷,對方似乎,並不想見到他。可是他對對方很感興趣。

晴空沒把借的書帶出圖書館,她最近的空閑時間根本沒有規律,書借出來,很可能會還不回去。所以只看了自己需要的部分。

外面,天已經晴了。分別就像天氣,前一秒鐘晴空萬裏,下一秒也許就大雨傾盆。誰都不能預知未來。《夏目友人帳》裏說:“人總會與許多人相遇,與戀慕那僅僅一次的接觸的妖怪不同,相遇與分別都多得眼花繚亂。”

晴空長舒了口氣。

鴻嘉出生在一個書香世家。祖輩都是做學問的。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四人都是大學教授,而且還都是研究像歷史、考古之類的。鴻嘉的父母呢,是高中同學,雖然認識很久,但也並不是因為愛情而走在一起,關系反而淡淡的。兩人是在鴻嘉大學時因飛機失事而去世的。得到消息的時候,鴻嘉正跟著導師參與一個公路翻車案件的工作。

父母的事情加上遇到的案子,讓她真正明白了什麽是“命運”什麽是“生死無常”,什麽叫“離合不可期”,那些幾個字就能組成的詞語,不僅僅是白紙上還帶著油墨香的印刷體,是真真切切的表達了生命的脆弱。

很多時候,生命頑強得厲害,有些時候,卻又脆弱得驚人。

從車上下來,晴空遇到了匆匆忙忙的今井。

得知三浦還要晚一點趕過來,晴空跟著今井進了案發現場。

還沒踏進屋子,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。晴空和今井對視了一眼,在外面換好了衣服。晴空從兜裏掏出隨身帶著的橡膠手套,“我的勘查箱沒帶,待會兒借用一下你的。” 今井點了點頭,沒說什麽。

玄關和客廳都很幹凈,臥室裏大概是行兇現場。墻壁上有多處噴濺狀、甩濺狀的血跡,地板上還有擦蹭狀的血跡。死者躺在臥室地板上,衣著整齊,臉上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。頭部有些變形,頸部血肉模糊。

鑒識科的人已經在取材了。今井走過去開始屍表檢驗,晴空看到死者的頸部有一個巨大的切口,雙側的頸動脈和頸靜脈以及氣管、食管都完全斷離,看得見頸椎,頸部周圍有血泊,已經凝固了大半。

三浦到的時候,晴空正在玄關檢查鞋架。“什麽情況?”

晴空擡頭看了他一眼,“死者是個退役的格鬥選手,死亡時間是昨天夜裏淩晨一點左右,初步判定死因是鈍器多次擊打造成的嚴重顱腦損傷,頸部有創口,但沒有生活反應,應該是死後切割的。兇手下手真夠狠的,差點就身首異處了。”

三浦見她還在看鞋架,也蹲了下來,晴空奇怪:“你不去看看你徒弟?”

“你們不是一起檢驗的嗎?我有什麽好擔心的。還有沒有什麽信息?”

“死者和妻子兩地分居,妻子在靜岡工作,也住在靜岡。他妻子接到消息後正往東京這邊趕。”晴空嘴上說著,手上也沒閑著,拎起一只拖鞋,滴上試劑,呈現翠藍色,“陽性,可能是血痕。”

晴空把拖鞋裝到證物袋裏,“已經有警察去和報案人溝通了,屍體得拉回去解剖,也不知道他妻子知道了會是什麽反應。”

晴空跟著回去進行了解剖。去送屍檢報告的途中,聽到了有點熟悉的聲音,還帶著一點不可置信,“……阿姨?”

晴空回頭看了一眼,沒說話又轉回去了,那個小小個子的偵探啊。

柯南風中淩亂了,上次聽小蘭說她表妹被綁架,他就知道小蘭媽媽有個侄女,沒想會……要說她是妃英理的女兒應該都會有人上當的吧?可是她在警視廳幹什麽?還有很大可能還去找過服部……

“柯南!”另一邊傳來步美的喊聲,柯南暫時把晴空的事放到腦後了。

回辦公室的時候,晴空和三浦打趣:“最近犯罪率好像提高了不少呢。”

三浦抻了抻胳膊,“是抓到的犯人多了,剛才還有幾個小孩子來做筆錄。”

小孩子……晴空拿文件袋的手頓了頓,“我聽說已經發生過三起年輕女子被殺的案子了,分別在鹿兒島,香川和大阪,兇器造成的傷口都是一致的。”

“是啊,從西到東,難不成要走遍全日本麽。”三浦把上午才從大阪傳過來的資料遞給晴空,“三個人的聯系到現在還沒找到。”

晴空翻開瀏覽了一遍。

松田泉美,21歲,公司職員,未婚。中川永子,18歲,大學一年級生,未婚。森田菊,23歲,公司職員,未婚。三人都是在巷子裏被發現的,被發現時,衣著整齊,上身均中數刀,死因是失血,兇器是刃寬4厘米左右的單刃銳器。

“不都是未婚麽。”晴空翻過一頁,停留在一張照片上。

“發現什麽了?”三浦看晴空就像看徒弟似的。

“鞋帶是別人系的,反了。”

“還有呢?”

“兇手一點指紋都沒留下?也沒有街上的監控錄像拍到?”晴空反問。

三浦攤攤手,“一點都沒有,似乎是特地避開了監控攝像頭,還都是選在晚上行兇。”

晴空合上手裏的一沓,“你也沒看到屍體是吧?只有資料。”

“是,不過……還沒被串連成重大案件,只是三個縣的縣警本部還在調查。”三浦接過晴空遞回來的資料,“你沒興趣?”

晴空搖頭,“還好,只是最近有點累。”

“我最近沒讓你出過幾次現場啊。”

“不是工作的事,是學校,我得給一個廣播劇配音,怎麽說我們部長都不滿意。”

“什麽角色?”

“……女巫。”

“你們部長真是好眼光。”

晴空瞪他一眼,知道他在說反話,“反正不過就是到時候被訓罷了,沒準最後會換人呢,副部長說我語氣不像個女巫,倒像個偵探似的。”

007 舊址倉庫

“重來。”

“重來。”

“重來。”

小倉就坐在晴空對面,一句話已經重錄了三次了。晴空按按額頭,“部長,不能換個人嗎?我真的學不出來奸笑啊。”

“我相信你有潛力。”小倉不為所動。

晴空第n次要求換人失敗。

好不容易錄完了一幕,暫時沒有她的戲份了,晴空松了口氣。

“好像是在原來的倉庫那邊吧。”

“怎麽了?”牧野過去。

“咱們都好久都沒編過年代劇了,要用的東西,還在原來的倉庫那邊呢。”阿部說道。他說的劇是戲劇社正在編排的下一部舞臺劇。之前戲劇社的倉庫因為維修,把東西都挪到原來的舊址倉庫去了,現在還有很多沒用的上的東西放在那邊。

“正好我們倆現在沒事,我倆去取吧。東西多嗎?”桐谷遙今天沒有活動,放學就跟著晴空來戲劇社了。

“不多,都是要用到的服裝。大件的我們幾個男生去搬。”

“你跟著湊什麽熱鬧?”晴空一路上看桐谷,怎麽看都覺得反常。平常這種情況她都是回家的。

“我來陪你你還不開心?”桐谷瞥一眼晴空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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